既然站了陈家的队,那么就别怪她有小动作。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边都讨好的美事想想也不可能!
「太红了些,有点妖艷。」少华稍微给她抹了一点胭脂,蒋悠就摇摇头,美是美的,可她看不惯这样的自己,「化个有气场的红唇就好了,我这张脸足够让她自嘆弗如。」
这话说着或许张狂,但绝没有半点夸张。
是美貌给她的勇气,是盛宠给她的信心。
自信到了骨子里。
姐就是牛批。
一路招摇至碧喜宫,春茶奉茶,夏梦去叫陈萍儿。蒋悠四面环视着这宫殿,从桌椅摆设到花瓶茶具,都是世家的底蕴,壕是壕的,但是她不羡慕。
用的那么光鲜有啥用,不如吃得好一点。
人是铁来饭是钢,吃好了比啥都强。
「夫人,宁夫人来了。」夏梦蹑手蹑脚地进屋,轻轻唤了陈萍儿一声,她今日不太在线,满脑子想的都是下药一事。
「谁?」她又问了一遍,才匆匆转过了思路。
「她来做什么。」
陈萍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既视感。
药还没下,她就一直忐忑着。可是人都来了,她也不能输了气势。
特意从妆匣里逃出一套首饰来,紫水晶的质地通透无暇,芙蓉阁的夏季新款。
「夫人真好看。」夏梦口是心非地夸上一句,反倒叫她更加受用,斗志昂扬地出场,像极了村口摇摇摆摆的大白鹅。
可惜蒋悠是那个杀鹅的厨子。
鹅肉的营养价值之高,适合熏蒸烤烧酱,鲜嫩松软,清香不腻。
「哟!稀客呀~」
蒋悠闻声佁然不动,兀自撂下没沾半分的茶杯,转头对松吉道:「陛下早朝都快结束了,有的人这厢才将将起,真是好大的架子。」
「你......」陈萍儿气噎,「本宫什么时候起要你管?」
她早就起了,姗姗来迟不过是打扮了一番,这些为什么要讲出来?!
「本宫哪里说你了,陛下准我晚起一会儿,我只是自嘲罢了。」蒋悠笑着说出令人恼怒的话,「往身旁扔一块石头,居然砸到人了,可真是不好意思。」
陈萍儿怒目而视,想摔个被子撒撒气。
郎晨说得没错,宁夫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没提自己的名字影又射了她,结果偏偏自己撞了枪口。
「你来干嘛,碧喜宫不欢迎你。」没了理智,全凭一口恶气。陈萍儿做好了打算,不管蒋悠说什么,是表达歉意还是找她帮忙,一律拒绝!通通拒绝!
不讲一点道理,不留任何情面!
道理是啥,陈萍儿不懂,面子是啥,蒋悠不配!!
☆、端庄点
陈萍儿万万没有想到,蒋悠是特意跑来奚落她的。
顶着太阳,专门跑了一趟。
这人不止是闲的,她简直坏透了!
「本宫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单纯瞧瞧你,顺便和你说一声,陛下是我的,你抢不走噢~」话落唇角弧度上扬,蒋悠笑得意味深长。
她可以道歉的,就比如自己和陛下的胡闹,不小心牵连到了陈萍儿,但是这种歉意太过凡尔赛,听在旁人耳朵里,怕是也没什么可以原谅的。
她索性丢掉遮羞布,直接挑衅好了。
谁让她一向都是耿直快意的呢。
陈萍儿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她本是想压压心头的火气,顺便挫挫蒋悠的威风,至少将人踩一脚,再维持表面的和气。哪知道蒋悠再一次攘起了沙子,恨不得迷了她一脸。
要她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况且这火气烧起来,没有点水花是压不下去的。
正当她握紧了拳头,又听见一声,「诶你可别动手啊,扯头发什么的太难看了吧,年轻人拜託讲点武德。」
这种一肚子坏水又喋喋不休的女人,陛下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陈萍儿一脚踹上了面前的红木桌子,掐着腰骂骂咧咧:「你这女人过分了吧,故意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你算个什么啊......」
一屋子的侍女吓得不敢说话,无疑不是缩起脖子,垂下脑袋。萍夫人的脾气暴,一旦发起火来,必然没有她们好果子吃。
「我算什么?我当然是陛下的宠妃、爱妃、心尖尖上的小宝贝啦,至于你,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吧!」蒋悠二话不说,先翘起了二郎腿。
吵架好啊,吵架有意思。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吵上一架了。
平日里哪有人敢忤逆她,她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宫人们捧着她,她捧着陛下。
单纯就后宫这几个夫人来说,也就陈萍儿能和她正面交锋,楚夫人那人老是使阴招,她也讨厌得很。
也可以说,今日吵这一架,是她一手促成的。
嘚瑟也好,炫耀也罢,她百分百是故意的。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你想和我抢陛下,抢恩宠,再修炼个三百余年吧。」蒋悠抬着头,端得一副爸爸的气势,翘起兰花指搭在松吉手上,大摇大摆往回走,对陈萍儿摔碎了一地的茶杯充耳不闻。
适逢她才走出了碧喜宫,就见少华快步上前禀告:「夫人!陛下封您为皇后了!」
声音极大,极具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