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愚勾了勾嘴角,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短暂的午休过后,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对白芍宠溺,对姚美人宽容,不代表她可以原谅陈萍儿和方楚楚,什么叫害人终害己,敢做就要有胆子接受这结果。
「萍夫人别来无恙,本宫今日常常头晕多梦,梦见一位相同容貌的夫人来告状,萍夫人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回娘娘的话,妾有罪。」
蒋悠秀眉微挑,想不到她会主动认罪,这......太不像以前的她了。
「妾害受人蛊惑,害昭夫人丢了性命,妾认罪。」陈萍儿跪在地上轻轻叩首,眉宇间皆是平静。她为以前做过的事情忏悔,却不能洗掉如今的满身泥泞。
「妾思过悔过,也不能赎罪,但是妾身怀有孕,求娘娘宽恕,留无辜孩子一条性命。」
蒋悠:「???」
她侧头看向松吉,内心有太多疑问。
做了准妈妈之后,人就可以改变这么多?
而且,她这个孩子......
真是不太容易拿捏。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宫且后退一步,圆了你的心愿。」
如果蒋悠不是昭夫人,她怎样也不会开口提了饶恕二字,慷他人之慨要不得,但是陈萍儿毕竟是个孕妇,她还是心软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想要她的命,依她之计,是要将萍、楚二位夫人一同关入冷宫,看着两人吵得不亦乐乎。结果陈萍儿打乱了她的计划,还误以为自己要去母留子。
emmmm先让她误会着吧。
也算是小小的惩罚了。
相比陈萍儿的爽快认罪,方楚楚这头显然是死鸭子嘴硬。
「妾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认。」
蒋悠冷笑一声,叫少青出来对峙。若不是她真心待人,还不知道身边侍女要被收买多少,不过方楚楚的手段显然要稚嫩许多,当然是跟着皇后有肉吃。
「萍夫人以奴婢的家人相威胁,要奴婢随身携带一个香囊。」少青将手中的香囊送上,「只说不是毒物,只会叫娘娘恢复记忆。」
这香囊一早便扔在永安宫里,整个南巡路上都未曾佩戴。可惜阴差阳错,蒋悠的记忆还是恢复了。
这样也好,手刃仇人的快.感她便要一次享受到。
「人证物证具在,任你怎么说也说不出花来。」蒋悠不听不看不理方楚楚的任何小动作,只管让人将她打入冷宫。
寂寞是寂寞了点,总好过她以后再掀起什么风浪要好得多。
谋害皇后这个罪名,她跑不掉。
「娘娘还是太仁慈了些。」松吉不甚贊同,却也没有插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要她生不如死呢。」
......
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姚美人解决了没动手的敌人,这种结局再好不过。她既不羡慕皇后的恩宠,也不羡慕萍夫人的子嗣,人这一辈子难得,平平安安才是福。
可惜有些人呢,总是不肯惜福。
「咱们企划书都写好了,可惜皇后娘娘说话不作数。」挑事儿的是李美人,虽然众女心里头都贊同,也不见有谁敢站出来对峙。
就连大嗓门的魏美人,也受到了袁良人被毒的刺激,枪打出头鸟,她这只傻不拉几往外蹦的麻雀,总要收敛几分性子,免得落了个同样的下场。
「这般非议皇后,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姚美人不以为然,她最清楚蒋悠的手段,能把陛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后来者居上地打败二位夫人,皇后定然有过人之处。
众女一时间不吭声,场面冷了下来。
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那企划书白写了吗?」
袁良人真的委屈,先是被皇后讽刺,而后被陛下毒哑,她将底牌全都押在企划书之上,勤勤恳恳改了半个月的时间,可最后还是无用功,叫她怎么能够接受。
「良人还是死心吧。」
「你这样还怎么侍寝。」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
袁良人猛地起身,一拍桌子:「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话音落地,她便往永安宫的方向而去,众女也不甘心,见有人出头,竟也三两成伙的一起跟上。
安安静静的鱼塘里,谁不希望有人搅乱一池春水,从而能分羹一杯呢!
可惜她们高估了袁良人,也小瞧了蒋悠。
「企划书?本宫的话当然算话。」
得了这一声首肯,众女差点惊呼出声。
蒋悠视线看了一圈,淡定道:「既然大家都写完了,松吉就先收上来,明日咱们翻牌子,说好了雨露均沾,本宫决不食言。」
「娘娘......」
少华刚想说话,便被她叫停,手指勾勾,拿出了路上碰见的好东西——吸铁石。
「陛下不近女色的锅,本宫可不背。」
蒋悠还是那个蒋悠,她又怎么会把顾怀愚拱手让人。
什么公用插头,她势必要维护一夫一妻制度,哪怕后宫佳丽三千万,顾怀愚的眼里也只能有她这刁蛮皇后一人。
「在本宫的牌子里放一块铁石,届时怎么翻都是本宫。」她笑得促狭,随口说着风凉话,「到时候只能怨她们运气不好,只有本宫与陛下有缘。」
缘分天註定,看谁还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