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果然是聪明人统治笨蛋的工具,笨蛋连写基础用字都很难了,更别说文字游戏这么艰深的东西。」
源大君把镜少爷打成重伤后又试婚二日后才离开。
别再回来了。
我诚心祈祷。
「别看啦,源大君已经走了。」我给镜少爷换药,解下额头的绷带,顿时「诶诶诶!」地叫嚷出来。
「怎么了?绮罗香?」半兵卫爷爷闻声从外面掀开门帘进来,眼睛盯在镜少爷额头不动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连滚带爬拿来镜子,「少爷,你额头上长出了很像缘一少爷的胎记!不仅是额头!耳后也有!啊!脖子上也有!天啦连背上都有!」
镜少爷脱了衣服,身上的绷带也解了下来,蜿蜒的宛如怒放的彼岸花形状的纹络从额头蔓延到腰侧,大腿上也有!
镜少爷半边身体竟然都爬满了彼岸花!
「这是彼岸花吧?」我紧张兮兮地关好门,这种事情不让人知道为妙。
镜少爷对着镜子一言不发,时而伸出胳膊看着蔓延到小手臂内侧的花纹,「后背也都是?」
「嗯!」
「……」
我不知道镜少爷在想什么,此事过于离奇,「要不要请阴阳师过来?」
「小绮罗香,你之前连妖怪都不相信,这会却信阴阳师了?」
「阴阳寮可是天皇陛下信赖的机构,肯定有真本事!」我说。
「不需要请阴阳师,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也看到缘一有多强了吧,哈哈,没想到我有一日也会觉醒斑纹。」镜少爷显得十分高兴,从病榻上站起来了,我赶紧扶着,「怎么会……」镜少爷稳稳地站着,脚步稳健,可以说是身轻如燕。
这时我才注意到少爷身上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重的伤竟然全好了!
「是斑纹的效果哦!像是重生了一般。」镜少爷让我们准备热水洗澡,我心事重重地出去了,怎么想那一身彼岸花花纹都极为不详……
我端着热水回来看到缘一少爷就蹲在镜少爷面前,镜少爷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缘一少爷塞进浴桶里。
「下面是兄弟互相搓背的时间,缘一,帮大哥搓背哦。」
我把热水倒进去,哼哼,镜少爷肯定不会给缘一少爷搓背的,连小孩子都骗,他就是这么狗!
果不其然,缘一少爷给镜少爷搓完后,转过身体等着,好一会疑惑地转过头,镜少爷已经靠着浴桶边缘睡着了!
肯定是装的。
缘一少爷契而不舍地试图用盯——唤醒镜少爷的良知。
如果我不碰他的话恐怕会天长地久地盯下去。
「水凉了,加热水哦。」
我换了好几次热水,镜少爷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认命地给缘一少爷搓背。
今天,是执着的缘一少爷的胜利。
第36章
重伤几日便痊癒实在骇人听闻, 我和半兵卫老爷子跪下请求镜少爷呆在房间里安心养病。
镜少爷很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
最后一个知情者缘一少爷自那以后越来越频繁来镜少爷这,常常盯着镜少爷额头的斑纹不放。
「哥哥。」
「嗯?」
「哥哥?」
「嗯。」
被念得烦了, 镜少爷就会把缘一少爷抓过来放在膝盖上, 编起辫子。
「这是什么?」
「叫做麻花辫,捲发编成辫子比较好打理哦, 缘一每次梳头发都会有很多打结对吗?」
「嗯。」
缘一少爷一点不反抗乖巧地坐在镜少爷腿上,清醒一点缘一少爷, 不要被镜少爷骗了,他只是想编辫子而已!
「这可是强者发型, 夜兔都这么梳。」
夜兔又是什么品种的兔子, 和打火鸡是同一个地方的产物吗?
我悲哀的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吐槽役了, 就是在一个大河剧里充当笑料的角色。
「绮罗香,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回去照顾无惨吗?」镜少爷摆弄着缘一少爷,却对我如此冰冷,换作从前我肯定不会反对, 但是现在,我绮罗香也是有脾气的。
「我更想伺候镜少爷。」
镜少爷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唉唉唉」嘆着气,「但是无惨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别人照顾他我不放心。」
好、好吧。我咬着牙同意了,为了镜少爷哪怕是地狱我都能去。
缘一少爷抓着镜少爷的衣领, 「亲弟弟?」
「对哦, 我和无惨是同一个母亲的同胞兄弟, 缘一你和耀哉岩胜才是同胞兄弟。」
缘一少爷好像没理解, 我想捂住镜少爷的嘴让他别说伤害缘一少爷的话,「缘一是不一样的,知道现实的小鬼和活在虚幻世界的小鬼归根结底的不一样的, 我和缘一是敌人哦,如果是无惨的话,朝颜夫人恐怕早就咬上来了。」
为了少主的位置,母子和母族女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是缘一少爷还太小了,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呢?
我难过地看向懵懂的缘一少爷,他低着头,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是否在哭呢。
我又回到无惨少爷的院子,春天的樱花又要盛开了,新的一年又到了,无惨少爷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他好像终于懂得夹起尾巴做人,已经十天没打我了。
我喜极而泣,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