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多多良。」栉名安娜嘴角罕见的上扬,这一抹笑意宛如冰雪融化的暖阳。
是因为救了十束多多良,所以我们已经是朋友,可以送给自己当做谢礼的意思吗?
「唔,那这盒点心送给你吧。」梧言愣了没一秒,他重新挂着笑容,收好玻璃珠从纸袋里掏出了包装精美的点心放在栉名安娜怀里。
包装礼盒的绸带是红色的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火红色的绸带搭配着橙红的礼盒花纹,一眼看过去如同展翅欲飞的火凤凰一般鲜艷,梧言知晓栉名安娜喜欢红色所以从而专门从中挑选而出。
「不是准备送人的伴手礼吗?」十束多多良见梧言的动作下意识问道。
「这是我多买的一盒,」梧言没有过多解释,直起身体朝着两人告别,「再见。」
十束多多良牵着栉名安娜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灰色的围巾在风中扬起,伴随着黑色发梢的弧度与主人一同消失在远方。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十束多多良后知后觉,手指抵着下巴语气有些懊恼。
「没关系,」栉名安娜捧着梧言给的点心,礼盒上面花纹的红色繁丽又鲜艷,她确信道:「他跟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一定……」
十束多多良闻言笑着,「好,那下次见面一定得请他喝一杯才行。」
「嗯。」
……
没想到随手改变的命运会给予自己如此意外又惊喜的回礼,指尖拿着血色的玻璃珠,玻璃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这是栉名安娜鲜血凝结而成的,具有一定的占卜效果。
目光欣赏着纯粹的玻璃珠,下意识想要从中得到什么答案,玻璃珠顺应梧言的想法其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没等他看清楚那个身影如同在水中的倒影一般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完全消失。
梧言有些困惑,是自己的想法不够强烈吗?
『说不喜欢透剧,现在某人又在干什么呢?』没等梧言再次尝试,脑海中少年讥讽的声音响起。
「你在教我做事?」梧言言简意赅槓了回去。
『?』
没有理会对方的讥讽,梧言将手中的玻璃珠收回了口袋妥善放好,这可是别人送的礼物,绝对不能掉了。
电车里人流喧杂,伴随着到站的提示音不断地更换着乘客,脚步声携带着分辨不清的言语和电车发动时的声音相互交织出名为吵闹的噪音,梧言不动声色的将围巾再次提高,手中捏着纸袋的绳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从而方便他人行动。
……
时光荏苒,变迁之风却并没有在这席捲,暖色调的灯光洒在玻璃杯上映衬着其中的液体波光流转,一切如同昔日一般浓醇又温馨。
酒吧的门被推开,夜风夹杂着冬季的凌冽寒意冲散酒吧里的能够使人昏昏欲睡的温暖安逸。
「太宰。」坐在吧檯前的红发男人对走近了的青年举了举杯子。
穿着驼色风衣的青年携带着刺骨寒意坐在男人身边,嘴里抱怨着:「冬天好冷,都是因为这种要冻死人的温度,我都不能愉快的入水了,连带着原本决定想要跟我殉情的对象一听见我想入水溺死时都瞬间萌发了求生欲。」
「冬天入水会感冒吧?搞不好还会得风湿。」织田作之助将目光从太宰治身上收回。
「织田作……」太宰治哀怨的说道:「即使是这样,我最近也忙的没时间入水了。」
「啊,是那个白虎少年的事情吧。」织田作之助回想起曾经见过一面的少年,根据好友这些天的抱怨推测出答案。
「七十亿哦,他的悬赏。」太宰治托着腮帮子接过老闆递过来的酒杯,虽然他嘴上抱怨着冷,但他的酒里依旧加了一个圆圆的冰球。
「真是不少啊……不过最高的悬赏还是梧言的吧?」织田作之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听见身边好友的这句话,太宰治端起酒杯的动作微顿,轻轻应答:「嗯。」
「说起来自从三年前梧言说有事要处理跟我告别消失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织田作之助又歪了话题。
太宰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企图暖暖身子,结果反而被冰的打了一个寒颤,「梧言的悬赏也是从那个时候忽然出现的呢。」
「你有发现什么吗?」织田作之助知道太宰治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句话。
「只有一张照片哦。」果不其然,太宰治从风衣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照片皱的其中的画面都有些扭曲,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毫无心理负担的伸出手掌推了推照片,捋直了画面。
织田作之助侧过头仔细辨析了一下照片中的人,「这是梧言和……?」
另一个人的身影在照片中皱的格外严重,脸糊成一片,只能分辨出他带着雪白的帽子披着黑色的白绒斗篷,背景的话看起来似乎是在海边,他与梧言交握着一只手,梧言表情隐藏在围巾中看不太真切。
「魔人,费奥多尔。」太宰治解答了织田作之助的疑惑。
「这张照片怎么皱成这样了?」织田作之助关注点反而落在这张皱巴巴的照片上。
「上次入水时忘记拿出来了,拧外套的时候一块拧的。」太宰治表情随意,一点都看不出说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