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低头轻笑,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女生故作不在意的样子,摸了摸耳垂,不耐烦地说:「不是说要吃饭吗?走啊。」
她说着,就要把袋子丢进垃圾桶。
「嗳!你丢了干什么。」江晚连忙拦住。
「怎么,你要吃?」北槐之前还以为要等很久,怕女生饿,才去买了饭,还怕忌口,专门选了皮蛋瘦肉粥。
「当然!」江晚重重点头,拿过袋子,走到医院后面的凉亭里。
北槐帮着打开盒盖,看着女生小口小口地吃着,腮帮鼓鼓地,眼神有些复杂。
「为什么要帮我挡?」她突然开口问道。
老实说,她真的没想到。事实上,江晚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没多近,有时候在学校里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所以,为什么就那么果决地选择替她承受伤害?
还是说,江晚就是这么个老好人,不管是谁,她都会上去挡?
光是想想这种情况,北槐心里就止不住地涌起一团怒火。
「因为是你啊。」
少女轻柔的嗓音像云端的羽毛,像高山的甘泉,转瞬间,就浇灭了她心头的怒火。
「什……什么?」
「大概是身体快过思维吧,潜意识里很不想北槐同学受伤。」
「嗯……还是想对北槐同学说一声谢谢。」
北槐眉头皱得紧紧的。「你给我说谢谢干什么?是你给我挡了一桿,要说也是我说,你是不是傻?」
被无情骂傻,女生没有不满,反而还笑了笑。
「你和他们的对话,我在后面其实都听到了。」
「昨晚跟踪我的人是秦翔的手下,我猜,他是为了给陈可珊出气才找我麻烦的。而北槐同学你,是因为我,才跟秦翔他们对上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和他们也不用打架。」
「笑话,少自作多情了,我们打起来根本就不是因为你。」北槐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明明心里很受触动,嘴还是欠得不行。
但早已看清北槐「真面目」的江晚压根没去在意她的话,只是好脾气地笑:「是,是我自作同情了。」
嗯,勉强照顾下傲娇鬼的面子吧。
听出女生明显敷衍的语气,北槐更不自在了。
别过头,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白云蓝天,阳光绿荫。
微风拂面。
手里的皮蛋瘦肉粥还散发着余温,江晚眺望着远处正在进行康复训练的病人,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虽然今天并没有像她想像中那样进行,虽然频频发生意外,手还折了一只。
但是……能和北槐同学就这么坐着,好像也蛮不错的。
而且,粥还蛮好吃的。
不过……她好像忘了点什么。
「对了!」她知道她忘了什么了。
「说好的今天我请你吃饭,好像又没兑现。」江晚难为情地摸了摸头。
「嘁,等你手好了再说吧。」北槐不客气地嘲笑一句,双手枕在后脑勺,背靠着墙。
「行,你等着。」
***
出去一趟,回来一只手就给弄骨折了。
江晚给出的解释是,不小心被扔过来的球拍给砸中了。
总不能说你女儿去观看了一场极其凶残的斗殴,还给别人挡了一撞球杆吧。
真那样说,江母估计会疯。
但即便这样,还是被母亲念叨了好久。
不过在关关那儿,她还是说了实话。她那藉口根本骗不住关关,要是不说,估计会被这小妮子给烦死。
关关一脸震惊:「不是吧!我以为我喜欢岑今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没想到你居然为了北槐,把自己给弄骨折了?!」
「说!你是不是喜欢北槐,嗯?」
「瞎说什么啊。」江晚一把推开关关凑过来的脑袋,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没想那么多,而且我和北槐是朋友啊。」
虽然是她自认为的朋友。
「朋友?不对劲,江晚你很不对劲。」关关眯起眼,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江晚。
江晚被盯着一阵紧张。
「你果然在外面有狗了!我都不是你唯一的小宝贝了!」
江晚:「……」
她又好笑又心塞,举手投降:「好啦好啦,放心吧,没人会取代你的位置。」
「别说了,我都懂了,是我打扰了你们,我走行了吧。」关关戏精上身,捂着脸,声音哽咽。
江晚冷眼看着她表演,然后清了清嗓子。
「哎呀,那不是岑今吗?」
「唰」的一下,女生抬起头,一边迅速整理仪表,一边用口型示意:哪呢哪呢。
江晚微微一笑:「哦,骗你的。」
关关:「……」
「江晚!你没有心!」
虽然江晚骨折了,但她折的是左手,照样要写作业,只不过平时同学都会照顾她些。
不用上体育课倒是不错的一点。
这两天北槐一反常态,一直都呆在学校里,竟然都没逃课。
江晚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北槐同学这是打算好好学习了吗?」
「看不起谁呢?」北槐睨她一眼。
「作为同学,当然很支持你好好学习啊。明天要物理小测,诺,这是笔记,借给你看看。」江晚拿过一本笔记,放到北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