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抬起上身,白了自家夫人几眼:「哼哼,你可不老,反而逆生长的很,我看比小影那妮子都要水灵。」
「对了,你刚才教训咱儿子什么?我记得,你是想和小木木风花雪月诗酒花来着吧?这是老婆子该干的事儿吗?怎么着,看上小白脸了?」
江夫人拧了江父的大腿一把:「死老头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老娘还没说你,今儿个嘴滑了吧,带出了小影那妮子,怪不得每次都单单抓住人家小姑娘的小辫子罚去别院…….」
这你来我往的,火气就上来了。江父的手,不知不觉又到了夫人的腰间肉上……
梅开二度后,蒋家主母心满意足地靠在江父胸口,「说点儿正事。木心尘尽管看似闲人一个,但出现的蹊跷,而且背景复杂,我虽然还探不出口风,你的手下也没拿到有用的消息,但让一门交好此人没有坏处。」
江父拍拍老妻的手背,江夫人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出身,为人极有头脑,实在是自己的贤内助。
江夫人续道:「江家袭军功而封爵,你在军中有人脉,近些年你又在政事上潜心经营,目前虽不是主官但有实权,说起来算是四平八稳。」
「然而伴君如伴虎,且朝堂之事多变,近期内外各处暗流涌动,未雨绸缪、多个心眼没错。」
江父点头,面带忧色,作为世家,又在朝为官多年,他能感受到一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国朝承平已久,难道世道,真的有变吗……
第8章 他究竟是什么人
被老娘狠斥一顿的江一门,在回房的路上就像在做贼一样,他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总算艰难的逃窜回自己院落。
「切!一群吃饱了撑着就知道看热闹的,哪天小爷心情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啪」的一声打开摺扇,他恢复了原本风流倜傥的样子。
抬头所见,却是大吃一惊。
「谁?谁在里面?给爷滚出来!」
此时房门大开,似有贼人光顾,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个雪白修长的身影坐在桌前,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说你呢?给爷滚出来!」
江小爷的火气一下子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嗓门大得把树顶上休闲的小燕子震得四处乱窜,一时间也不知撇下多少鸟屎和羽毛,在风中凌乱。
江一门眉毛一挑,嘴角邪恶的一撇,手里的扇子快速旋转挥动,霎时,一阵疾风席捲过去,却是把这些鸟屎和羽毛朝着屋里的人丢了进去。
「哼!来得好!」
屋里面的白衣人,猛拍桌子,瞬间抓扯起桌布,那些茶水,茶杯,夹裹着鸟屎羽毛,兜成一团,瞬间扔回给了外面的江一门。
「嘭!」
天女散花一般,所有的杂物一股脑儿,全砸在江一门身上。
「呸!好一个奸贼!」
江一门吐了吐嘴边的一根羽毛,鼻子都快气歪了。
对方突然来这么一手,他被打了个正着,形象俱毁,明儿个还有脸出这个门吗?
「哈哈!子衿今儿个火气真旺,谁又让你吃瘪了?」
白衣男子跨出院门,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江一门。
看清来人,江一门差点呕血,能让他吃瘪的,除了木心尘这个傢伙,敢问这世间还有谁?
「哼!我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傢伙,原来是你。」
江一门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到院子里一口大水缸那里,清理自己满身的污垢。
「唉~~子衿好像不太欢迎我,看来,我只能去找江老太君玩耍了。」
木心尘抬脚就要离开,江一门手忙脚乱的拉住他,激动得吐沫横飞,「大哥,你这一去,是打算害死我不偿命吗?你知道她们女人有多恐怖吗?你知道为了你,我刚才遭了多大的罪吗?你知道……」
木心尘嫌弃的抄起水瓢,遮挡住江一门喋喋不休喷吐而出的唾沫,无奈的道:「子衿这话蹊跷,我和太君聊聊家常而已,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还有,你府上阴盛阳衰,住了一群娇小姐,她们吵吵闹闹的,宛如麻雀开会,这也是府上自找的,关我何事?」
「哼!」江一门鼻孔冷哼一声,走进厢房一边翻箱倒柜找换洗衣服,一边不爽的道,
「说一千道一万,这里是我的房间,没有召唤就鸠占鹊巢,似乎不妥吧?」
虽然这房里啥也没有,好歹也是个私人领地,岂是谁都能踏进的?
「哈!那天,是谁说要和我同命运,苟富贵来着,这么快就打脸了。」
「哼哼,酒后失语而已,你个木头不会当真了吧?」江一门拿眼斜瞅着木心尘。
「好吧!既然江大公子如此见外,那我这偶然得到的小道消息,可就烂在肚子里了。」
木心尘慢悠悠的站起来,笑意盈盈的拱手行礼,「回见!」
眼瞅着木心尘的脚就要踏出房门,江一门咬咬牙,「砰」的一下把柜子门合上。
「你给我回来,话说清楚了再走。」
「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木心尘负手而立,眼睛盯着院子里的风景瞧,不动如山立在那里,既不说走,也不进去。
江一门眼神闪烁了一下,拉下一张臭脸,低头赔罪道:「我错了,都说酒后吐真言,那话最真不过,咱们就是铁打的哥们儿,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