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未想那侍卫未再要我回答,只问道:「第二,听闻今日松渝与你起了争执,松渝受了伤,是否当真?」我答道:「是。」那侍卫继续问道:「为何会起争执?」我回道:「松渝知晓了两人走错了房间之事。」
那侍卫继续道:「意思是松渝之前不知?」我点点头,道:「松渝不知状元或上官晏长相,都是我的责任。」未想阁主未怪罪于我,那侍卫只道:「你可以回去了。」
我出了门,见蓁蓁在门口守着,见了我,道:「姑娘,走吧。」我拉住蓁蓁,道:「为何会忽然冷淡?」蓁蓁未回答,只低头道:「觉得对不住姑娘。」说完,便径直向前走。其实我本想对她说,我不怨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我回了房间,见金兰一直在门口守着,一旁还有采苓。我过去,金兰忙迎上来道:「没事吧?」我点点头,笑道:「无妨。」我看向采苓,问道:「松渝呢?」采苓回道:「今早姑娘回来后,便一个人出去了,到如今也未回来。」
我点点头,道:「你先去环采阁帮忙吧,她应该一会儿便回来了。」采苓应声过去,我看向蓁蓁,道:「蓁蓁,你先过去,我同金兰有话要说。」她点点头便离去了。
我拉金兰进了房间,坐在桌子旁,悄声道:「不论等会儿我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吃惊。」金兰点点头,问道:「什么事?」我脱了衣服,撩开肩膀处,赫然是一朵花,是我们才进环采阁印的,类似守宫砂的作用。
金兰看了我一眼,疑惑道:「怎么了?」我指向我的肩膀,道:「今早你看见唐染的肩膀了吗?」话音刚落,金兰惊呼道:「你是说……」
第四十二章 雪上加霜
輓歌说的是对的,直到那一刻,我见了唐染的肩膀,我才明白,这世间所有的事情,不是我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也同时明白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道理。
我同金兰一直不愿同唐染一起做什么,但不是我们厌恶于她,只是不知怎么应对她。我向来不愿随着人做什么,金兰是我的朋友,唐染的性子我也实是不喜欢,但毕竟她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且还帮过我。
我能理解她,她的一生,不愿平平淡淡度过,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那么她只能赌。我也在赌,我们都在赌,而且赌注,也许就是一生,只是,唐染的运气太差,或是从一开始,她就押错了注。
我们的肩膀处本来都有一朵花,是我们才进环采阁印的,有类似守宫砂的作用。可今早,我本想去帮忙,却瞥见唐染肩膀处,那朵花已经不在了。我才明白,原来輓歌说的是对的,所关于唐染,都是对的。
金兰看我愣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我看向她,不知如何开口,道:「今早你可见了唐染肩膀?」金兰摇摇头,道:「未注意。」我不知如何说下去,到了如今,仍是不敢相信,今早所见的事实。
我拨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肩膀,金兰看了,惊呼道:「你是说......」我穿好衣服,坐在桌边,金兰震惊之余,仍是未回过神来,只喝着不到半杯的茶,喃喃道:「不可能......」连金兰也不相信,我今早亲眼所见,到了如今,我仍是不敢相信。
我明白,在这个时代,贞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有多重要。上官晏的为人,让我着实放心不下,但叫了人去查,房间也没有什么异常。
之后我大致明白了,这件事发生的大致可能的原因。唐染以为是末生,也许上官晏对我又有非分之想,这样一来,自然一切都水到渠成,哪用动什么手脚呢?但,唐染不知末生长什么样子,认错了,情有可原,但,上官晏是知道我的。
我去寻輓歌,却未见她,问了人,才知她今早有生意便去了。我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发觉门锁着,想不到进去的方法,只得回去。不想在走廊上遇见那个男子,我看他极有可能是来寻我的,便道:「公子不必费心来寻我。」
他瞥了眼我后方,道:「你既知道,便不该到处乱走。」我站在原地,未说话。他看我与平常不同,道:「你们环采阁的事,我今天听说了。」说完看了眼我被唐染打过的脸颊,道:「本还觉得戏剧,不想,竟是真的。」
我撇过头去,淡淡道:「这件事不归公子管。」他冷笑了声,道:「我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的计划。」我知道他的心思,也无话可说。他问道:「可是想去那个房间去一探究竟?」我震惊于他能看穿我的心思,还有他对环采阁的熟悉。
他又明白了我在想什么,道:「我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清楚不过。」我不打算瞒他,也知瞒不过他,道:「门锁着。」他看了我一眼,道:「在这儿等着我。」说罢便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等着,如今輓歌不在,也无法用其他方法拿到钥匙,若是用我的身份,被唐染知道了,又不知会多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来了,他走至我面前,左手拿出一串钥匙晃了晃,便向前走去。我确是有些吃惊,但随即便恢复平静,他给我的震惊太多了,在这世间,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我跟在他后面,他开了门,进去桌旁坐着,道:「坐着吧。」我绕着房间四处看着,未理会他。他道:「这房间打扫过,你又怎可能看得出来?」我听完,才想起自己的糊涂,一时愤慨,坐在桌子旁,不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