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都撑得鼓起来了。
宁桃看得窘窘有神,宁香手边刚好有颗莲子,伸手就砸了过来,「瞧什么呢,写完了没?」
「快了,快了!」
宁桃忙收回视线,一边写字,一边道:「姐,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长胖了?」
宁香沉声不语,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得宁桃心头发虚,干笑两声,「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哈!」
做为一个男孩纸,他感觉自己还是过分在意外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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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桃那石头开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两天,门都没出,在家里努力学习呢。
宁少源让他去书院读书,不管他自个儿乐不乐意,但是既然去考试了,绝对不能丢份子。
宁爱面子桃,这一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还擦了点面脂,把自己读过的几本书,都装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收拾了一套常用的笔墨,坐在房间里,等着宁少源来喊他出门。
大牛今日也换了身衣裳。
抬头挺胸在那儿练步伐。
宁桃被他在屋里转得头晕,「你消停会儿,我快吐了。」
大牛咧嘴傻笑道:「我这不是激动吗?上次咱们在船上的时候,那几位公子不是说了吗?寒山书院和紫金书院,以及京都的长天书院,是本朝最厉害的三大书院吗?」
「要是,你在那里读书了,我肯定也倍有面子,做为你的书童,我绝对不能给主子丢脸。」
宁桃不喜欢主子这个词。
没接话,岔开话题道:「你那信寄出去有三天了吗?」
「有了,我寄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说是差不多十天就到了,一来一回,也得二十来天吧……」
宁桃噢了一声。
这年头,书信太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当时他还蛮羡慕这样的爱情的,可如今真碰上了,啊呸!
你妈病的都快死了,想要见你最后一面,结果信一直送不到,待信到了,你千里迢迢的回家,你妈都化成尸骨了……
这种感觉,真特么操蛋。
大牛家老太太和他家老太太年纪差不了多少,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大牛这一走,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以前大牛在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挂在大牛身上,还有个盼头。
宁桃心里挺难受,问道:「你后不后悔跟我出来,咱们这一走,大概好几年回不去呢。」
想要回去,也就是他去考功名的时间。
他今年才几岁呀。
大牛的大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拉了把凳子坐到宁桃对面,扯了扯嘴角,道:「不后悔,我奶说了,我日子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你想呀,我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不知道她去了之后,我爹怎么对我呢,你看看咱们村的胡核就知道,他妈死了后,他后娘一天也容不下他,进门第二个月就把他卖给牙婆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是我不同呀,我跟着你有吃有喝,你还会教我读书写字,我将来回去,多少都能找到好的活计。」
「这些都是我走的时候,我奶跟我说的。」
大牛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开始落眼泪。
抹了把泪,继续道:「二毛,我绝不给你拖后腿,咱们三人里面,我也不想当垫底的,将来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
好傢伙,这话他都记得了。
宁桃拍了拍他的头道:「放心吧,咱们仨永远都是好兄弟。」
宁少源早上处了一些公务,回来时,宁桃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才一家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寒山书院。
寒山书院其实离新州还是有些距离的,来回得四个时辰。
这么一算,好傢伙,他这一去,除非放长假,否则平时你别想回来。
谁在路上折腾得起来呀!
宁少源怕是想,眼不见心不烦,把他给打发走。
宁桃在心里吐槽他爹时,他爹正拿眼偷偷的瞄着他。
双方突然一对眼。
宁桃震惊:「……」
这眼神有点变态有木有。
他猛的收回视线,不过宁少源却没放过他,猛然间开口,「我来的时候,已经与你刘伯伯打过着呼了,你这次过去,无论考得怎么样,都能入学。」
宁桃挑眉,「爹,您这是瞧不起我呀!」
宁少源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想让我瞧得起你,你拿出成绩来呀!」
宁桃撇撇嘴,「您真没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激将法没用。」
他临走时,还想着,他爹真是对他太信任了。
出门前,不止让他带书,带让他带了衣裳及生活用品,甚至还带了两床被子,跟正式入学似的。
如今一看,好傢伙,直接给他开个后门。
这不就理所当然的告诉他,二毛,爹知道你不行,但是你放心,这是爹朋友的书院,肯定让你上学去。
宁桃感觉自己这几天的努力都被侮辱了。
心灵特别受创。
别过头不想看他爹。
宁少源伸手扯了下他的耳朵,「今日参加考试的不止你一个,所以题目的难度,并不会因为我与山长的关系,而变得简单,你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