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有点莫名。
就见他喜滋滋地晃着大脑袋凑上前去,趴在宁香对面跟她一起餵鸟,透过金丝笼子,刚好与宁香四目相对。
宁香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用手背轻轻擦了两下。
见徐泽还在盯着她微笑,心头猛的一跳,扭头看向宁桃道:「那个,二毛你今日的功课写完了吗?」
宁桃突然被cue,下意识地点头。
可一想,完个屁呀,刚才写了一半徐泽来了。
徐泽还没送走,宁香又来了。
「我现在就写。」
宁桃转身去写功课,宁香迈开步子就挪了过去。
徐泽顺手把鸟笼子丢给大牛,也凑了过去,跟宁香两人一左一右把宁桃夹在中间。
宁桃:「……」
别秀了,一会把媳妇给秀跑了。
翠珠提了一盒的点心回来,徐泽这才有些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宁桃在心底嘆了口气。
宁香伸手推了他一把,「怎么捨不得他走?」
宁桃狂摇头,「没有,没有。」
可目光却禁不住又扫了宁香两眼,看不出来,宁香桃花这么好。
宁香刚才被徐泽盯得有点心里没底,此刻又被宁桃偷瞄,心头一跳道:「镜子有吗?」
该不会是今日雪大,把脸上的胭脂给化了吧。
最近她和徐洁几人,都在用新作出来的胭脂,因为这他季节他们用的是大量存放的干花,这么一来,就有点心里没底。
所以,就先给身边几个认识的人都试了试。
毕竟以后全用干花做的时间还多着呢,除非他们有个暖棚,一年四季都有花。
宁桃摸出镜子给她,见翠珠坐得有些远,小声道:「姐,你觉得大表哥怎么样。」
宁香对上弟弟八卦的眸子,本来不想回答。
可自己又憋得难受,于是,便轻嘆了口气道:「我给你说,你不许告诉旁人。」
宁桃用力点头。
宁香离开老家的时候,已经五岁了。
大舅舅一家人什么样儿,她还依稀记得。
尤其是大舅母。
那时候宁少源还只是个秀才,考了两三次都未曾中举,亲戚朋友都开始唱衰。
家里就靠王氏的嫁妆撑着。
二舅母私下里还说些风凉话,可大舅母从未说过。
大表哥、三表哥,每年裁新衣裳的时候,他们家也会有。
从老太太到几个孩子,可以说那几年,全是王家在支持他们家。
这份情,就算是现在她也忘不了。
更何况,他们后来离乡去了京都,几年都未曾回去,全靠大舅舅一家照顾宁桃和老太太。
当时二房去京里做生意。
可大房却全然没有这个心思,可见大舅母和大舅舅两人是拎得清的。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她最记得清的是前年吧,染坊里出了场事故。
有一位姓李的长工,当时从高处落下时摔到了头,那时天气太热,没救过来,就剩李阿婆一人了。
阿婆早年死了丈夫,想着给儿子娶个媳妇,结果媳妇还没娶进门,儿子就没了。
阿婆一病不起,本来赔点钱就没事了,可大舅母瞧着阿婆可怜,便把人给接到了家里,后来阿婆身子渐渐转好,如今能在王家厨房里打打下手。
王大的性子就随了大舅母。
心肠好,但又不是软柿子,二舅母闹成那样,但每回都在她手里讨不到好。
宁香是真心喜欢大舅舅一家。
可对于王大,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只当他是哥哥了。
宁桃明白,弱弱地开口,「那姐姐喜欢刘大公子吗?」
宁香伸手敲了他一下,「你管得可真宽。」
宁桃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这不是担心姐姐委屈自己吗?」
「说不上来,又没见过几次面。」
她接触的男子又不太多,哪说得上来,喜欢不喜欢。
她其实蛮羡慕翠珠和柱子的。
柱子虽然平时憨厚,又不颤言辞,但是却从外头见着什么好东西,都给翠珠买回来。
宁桃问了半天,也就套出这么两句话。
正准备回头继续写大字去,就听外头传来柱子的声音:「翠珠,大姑娘在吗?徐二公子送了只小猫过来,说是来给姑娘解解闷。」
话音未落,柱子已经到了门口了。
两姐弟一同探头看过去,就见一只毛茸茸的黑白奶牛花纹的小猫躺在他的怀里。
眼睛还没睁开呢,就用细软的小爪子,慢悠悠地撸着脸上的毛。
那模样又软双暖,直击人心。
宁香的嘴角一下子就扬了起来,快步迎上去,把猫从刚接到手的翠珠手里接了过来,还连连道:「小心点,别伤着它。」
好傢伙,这又是鸟,又是猫的。
不过看这情形,怕是徐泽要更胜一筹了。
徐泽这货追起小姑娘来也是很猛的。
才刚送来猫。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又送了一些配套的东西。
什么小窝啦,吃饭用的叮叮噹噹啦。
第二天,一早还差人送来了一些小猫吃的东西,说是月份太小,馒头、米饭那些吃不得,所以特意送了一些软和的。
宁桃在一旁看得牙齿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