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宁棋,宁桃的日子也算是步入了正轨。
经过县试一役,他也摸清了自己的分量,怎么说呢, 不算出类拔萃, 但也不会拖后腿。
所以,每天该怎么学习, 还是怎么学习。
他现在得稳住,接下来还有两场试要考, 所以不能着急。
而且他发现了心态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
就像宁林,乡试的时候, 也就是奔着副榜去的, 人家不急不躁地, 好么,还真是上了副榜, 副榜五名,他和王大一人占一个。
两人当时在榜下就把名额给卖了, 每人赚了点银子。
回头,宁林还问他,要不要投资,他也想赚点外坏。
宁桃能说什么, 能说这哥们真是长大了。
宁桃当时就问他考试的感觉, 他还是那句话, 心态要放松,要平和,试卷并没你想像中的那么难,但是有人意志不坚定,一出场便输了。
所以,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考出自己的水平。
若是成绩比预期好,那就当是上天的恩赐,若是成绩比预期差,那就回头继续努力吧。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所以,宁林的心态很稳。
牛子渊的心态也挺稳,一直开玩笑说要拼个六元,名垂青史。
不过这次只考了个第五,但宁桃能看出,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等过几年再参加会试。
宁桃稳住自己的状态,大牛和二狗两人这边很稳。
倒是王家二太太没稳住,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吐了一口血,驾鹤西去了。
王家两兄弟接下来的府试也别想考了。
二老爷在第二天,便找到宁桃把他手里的货卖了。
宁桃看着二老爷苍老的样子,不禁想起初到京都时,那个温柔的中年男人,也许他长相不出众,也许他才华并不高,但是他温和有礼,是二房唯一不嫌弃他的人。
可一眨眼不到五年,他就跟个老头似的。
二太太这一去。
大老爷再也瞧不了弟弟这个样子,和大太太两人算是与二房和解了。
决定带着老二一起发家致富。
王氏带着宁香回来奔丧。
而宁桃也在三月最后一天踏上去了府城的路。
客栈还是原先的客栈。
人却是换了许多的新面孔,有的宁桃有印象,但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大牛这次过来,依旧带了两车的货。
宁桃好笑道:「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给你出工钱了。」
大牛拽拽地甩了下头,哈哈笑道:「行呀,府里给的那几百个铜钱,还不够我扯二尺布的。」
宁桃踹他,「少得瑟,这次考完,请我吃东街南屋的烤鱼。」
「要吃也行,你得像老牛一样,弄个小三元回来……」
宁桃:「……」
借大牛吉言。
为了烤鱼,宁桃这次发挥的特别好。
出了考场,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岳贵山道:「怎么样?感觉。」
「很好。」
简直萌萌哒!
岳贵山抽抽嘴角,「我觉得我这次也能进前十。」
宁桃与他相视一笑,缓缓道:「若我说,我感觉我能拿满分,是不是会被人笑话。」
岳贵山还没开口,倒是宁桃隔壁那位邻县的范书生,呵呵两声:「这可真是大言不惭啊,我还想说我能考第一呢!」
说完,上下打量了几眼个头小小,皮肤白嫩,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宁桃。
而后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大家听见没,宁师弟说他这次能拿第一,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范某也觉得自己能考第一。」
这人戾气挺重的呀。
宁桃想着自己拿不到第一,都对不起他这么张狂。
可一想,算了考都考了。
他这一声吆喝出来,客栈里有些与他关系好的同县的考生,立马附和。
不一会赌盘就开起来了。
岳贵山带头压了宁桃十两银子。
杨柳县的考生也跟着有的多有的少,谁也没空下。
大牛想了想道:「公子,不能这么丢脸,咱们也压五十两吧,毕竟押自己不丢人。」
宁桃咂咂嘴,「怪不得我昨晚梦到掉茅坑里去了,敢情这钱在这钱等着我。」
他话音不大。
范书生听得却头皮一炸,「你说谁是茅坑呢?」
宁桃嘿嘿一笑,「师兄可能还没读到周易吧……」
宁桃这么一说,刚才押范书生的一个个脸色有点不太好。
宁桃对大牛道:「五十两看起来多小气呀,我自己押自己怎么着也得来个一百两吧。」
范书生一咬牙,自己也压了自己一百两。
双方算是槓上了。
宁桃道:「我先回去读书了,过几天放榜了,咱们一起去瞧。」
岳贵山跟他一道走的。
因为今年房源又很紧张,本县有几个师兄家境不太好的,都没订到客房,岳贵山和宁桃一商量,好人做到底,两人搬一间。
他那间让给其他几个师兄,虽然挤点,也比没地方住强。
说实话这种人情不算白送呀,怎么都划算的。
回了房间,岳贵山道:「你自己押的是不是有点多。」
宁桃道:「不多,气势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