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别特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掌柜一连串的应是。
出了书局的门,宁林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去年那二十来车货的事。」
掌柜还算精明的,他没在东临府卖,但是却去邻近的府城卖了,而且数量还蛮多,但是为了和酒楼竞价,把价格压低了一些。
年后宁桃来东临府时,酒楼的老闆还找他说了这事。
对于这种破坏行情的事,大家都深恶痛绝。
关键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他们自己的合作社其实供应不了多少货。
大部分的货还是大家走街串巷收上来的,他要是这样压下去,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最底层的村民。
宁林道:「确实手伸得有点长。」
宁桃笑道:「走,上次去陈老闆那儿吃的鱼蛮好吃的,咱们今日再去吃。」
过了三月,宁桃发现书院的师兄们,学习更加的刻苦了。
就连每个月必定回家的马富贵都紧张了起来,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差人去家里拿点东西。
宁桃和宁林离家这次远了。
出门前就说清楚了等考完了乡试再回家。
所以,每个月都会定期收到家里的来信。
清明节的前一天,宁桃收到的信里还夹了柱子的一封信。
范二让人带了一船的货,与人一同出海去了。
清单柱子留了一份,也给宁桃寄了一份,同时表示,他已经把赵州和姜州归入自己的范围之内了。
因着去年东临府那件事,范二原先还想着那边的货走书局,不料宁桃反应那么大,于是手悄然又缩了回去。
倒是目前正找绣娘,要与宁香和徐洁一道办什么绣坊。
这就不是宁桃考虑的范围了。
只要范二别触碰他的底线两人还是好伙伴。
柱子办完了赵州和姜州的事,带着大武和大兴决定再出去跑跑生意。
夏朝的地图宁桃仔细研究过。
与他上辈子那个年代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大一些。
共二十来个省。
南边十三省,北边九个省,再加上目前的赵州与姜州,还有直隶等等。
所以,柱子觉得就他们来说发展空间还是极大的。
宁桃倒没他那么乐观。
关键是运输不方便,你想要赚更多的钱,那得付出多大的人力与物力。
不过柱子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他也不能打击对方,更何况现在海运和丝绸之路都在慢慢试行,将来说不定会更有赚头。
柱子这一走,宁桃发现时间就更快了。
一眨眼就到了六月。
饶是书院里都热得让人吃不下饭。
马富贵每年这个时候必瘦几斤,今年依旧如此,敞着衣裳道:「怎么办?我感觉今年比往年都热。」
他运气也真是太好了。
凑了个今年考试,还不把人热成虾米。
牛子渊一边摇扇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西瓜,「热就热点吧,总比下雨强。」
他们上次秋闱倒是天气凉快。
可他悲剧呀,自己那个小房子里漏雨,要不是他心态好,平时跟着宁桃他们在书院,搞东搞西的,还会补个屋顶,心态早崩了。
他邻居就因为写了一天的卷子没护好,被打湿了,哭得当场晕了过去。
而后被人抬出去了。
赵子行呸了他一口,「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那里倒是没下雨,可他在厕所旁边。
夏日里,那个味儿!
哎呀妈呀,他现在不想回味第二次。
苍蝇绝对比西瓜里面的瓜子多,黑压压的一片。
宁桃抽抽嘴角。
果然赵子行一比喻完,牛子渊就跳起来,两人在屋里扭打在一起了。
马富贵现在已经没啥想说的了。
最坏的,两位兄弟都经历过了。
他不家啥好报怨的。
索性拿起勺子,把牛子渊剩下的西瓜给吃了。
冰镇的西瓜,又冷又爽,牛子渊和赵子行撕扯回来,发现连瓜皮都不见了。
气得又要找马富贵算帐。
结果一抬头,马富贵拿着书和宁桃在院里的葡萄树下背着呢。
只得让了时再去给他拿半个来。
书院在六月末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
让宁桃他们这些准备参加乡试的同学又去感受了一把,不过这次时间短只有两天。
为了怕学生中暑,还特意给每人发了正气水、绿豆汤,还有驱蚊的药草等等。
不过饭菜却是要自己准备的。
知道天气热,不过因为时间短,所以宁桃带进去的都是顶饿的,又不用自己动手做的,争取能早点考完早点吃来。
结果,带进去的馍夹肉,因为捂得太严了,结果当天下午吃起来味儿就不太对了。
到了晚上,宁桃的肚子果然出问题了,一晚上跑了好几次茅而,第二天,有气无力的考完,就差最后一个交卷了。
马富贵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本来就怕热。
觉得都是男孩子,把衣服都脱光了,驱蚊的艾草点上根本不管用,蚊子叮了一身的包。
他还是那种一叮就长大包的人,从里面出来,把本来拐着小武一步一拐往回走的宁桃,吓得都差点摔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