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可怕的。
牛子渊道:「热了总比冷了强。」
宁桃磨了磨牙,「等我将来能说得上话了,我定要把这时间给改改。」
还有这考试制度,哪一个都存在问题。
每年的春闱、秋闱,把好生生的人给折腾病的多了去了。
你说别人努力学习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效祖国么,结果,还没实现目标,挂在了考场上。
简直太憋屈了。
陆一鸣深有同感,书院先前有两位成绩很好的师兄。
有一个就是春闱时受了风寒,后来出了考场就一病不起,挨到了放榜那一日,见自己上榜了,才闭了眼。
你说这亏不亏,气不气人?
一家人就指望他出人头地,带着全家奔小康。
谁知道,他是出头了。
可这头出的还不如不出。
牛子渊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宁桃磨牙,我命由我不由天!
害!
几个人聊了小半个时辰,见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这才挥手告别,互相打气,昨日继续再战。
宁桃背上的痱子虽然擦了药,可现在天气热得不行。
一出汗,又疼又痒。
小武听见他一个劲地转来转去,爬起来找了个把扇子轻轻扇了起来。
宁桃感觉到凉风,一扭头果然是小武靠在床栏上。
「不用管我,你快去睡吧。」
「那不行,公子明日还要考试,奴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奴才这几日在家什么事都没做事,这会儿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将来公子发达了,有的是人要给您扇风呢,奴才那时候就没地儿了。」
好么,你跟着长流已然学坏了。
宁桃被痱子折磨的头秃。
可一想,他睡不着,小武肯定不会停手。
索性把背露出来,念了两遍清心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日,宁桃爬起来一睁眼就见小武手里抓着扇子靠在他床头,听到响动又下意识地扇了两下。
宁桃又心疼又好笑。
他这个老闆敢情天天克责他似的。
「行了,你快去睡吧,我先走了。」
小武被宁桃拍醒,愣了一会道:「我去给公子打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快去睡吧,免得小小年纪因睡眠不足得了老年痴呆。」
小武:「……」
宁桃原先没给自己定目标。
可现在出了一身的痱子,他唯有一个目标,挂榜尾也是上榜了,加油!
宁桃与齐望算是认识了,没开考前,齐望送给他十来片薄荷叶。
「你长了痱子,怕是一时也好不了,这是我们老家的法子,虽说去不了根,但是能缓解一些,你可以泡水里,待晚上的时候用薄荷水擦一擦。」
宁桃忙道了声谢。
可惜他就没什么东西送他了。
最后在箱子里翻了翻,翻出一袋猪肉脯,「这是我们东临府的特产,你尝尝。」
齐望毫不客气地就收了下来,抓起来一块塞嘴里嚼了起来,笑道:「我前头看你吃,就馋得不得了……」
宁桃:「……」
你可以和马富贵组队。
宁桃这次有备而来。
痱子的情况倒是没有恶化,再加上自己时不时的擦点药,这一场结束时,后背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小武道:「看来那药还挺管用,我这次再给您带一瓶。」
宁桃道:「再帮我带些薄荷叶。」
「好!」
宁桃第三场带得更充足,结果,早上天还不亮就下起了雨。
当时他在心里就喊了一声,糟了。
这几些天天气太热,他连毯子都没带。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宁桃晚上缩在木板上,盖了一件单衣盖住脑袋盖不住脚,冷得直打哆嗦。
伴随着雨声,他清晰地听到对面的齐望发出巨大的呼噜声。
宁桃一连念了五遍清心咒都没什么卵用。
最后索性爬起来在屋里打了一套拳。
觉得暖和了才重新躲到床上,第二日起来,大家都写老半天了。
宁桃有点闹心。
可他肚子还饿着呢,只得洗漱好后,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昨日打下来的草稿,再顺手拿着笔改改。
这么一来,一抬头齐望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意思大概在说,兄弟你太牛逼了,别人都在奋笔疾书,就你在悠闲的吃东西。
宁桃弯弯嘴角,继续把最后一口肉夹馒塞进嘴里。
又喝了两杯水,这才拿起笔开始把整理好的稿子重新填回卷子。
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太好。
宁桃今日无论是改稿子还是抄稿子,一系列动作都特别的顺利,简直一气哈成,中午吃完饭还小眯了一会儿。
下午把文章又过了一遍,觉得再没什么问题了,下午给自己做了个麻辣烫。
对面的齐望啃着馒头就着辣酱。
差点泪流满面,太欺负人了,下次他绝对不跟他坐对面。
呸呸,他这次一定能上榜。
他偶像也一定能。
第三天,宁桃早上悠闲地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复查一遍卷子。
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就早早把卷子给交了。
齐望被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