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临走时,又多问了一句:「我哥真的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劲吗?」
范四身子一僵,深吸了口气道:「若不是他,我可就是状元夫人,不知有多风光呢。」
宁桃嘆了口气。
连盛掐着点两人离开了大牢。
宁林说家里还有事,已经先离开了。
连盛见宁桃心情不好,道:「你是不是可怜她。」
「你难道不是?」
连盛点头,「是蛮可怜,这一年的时间里,简直从天堂掉到地狱。」
更可怜的是,那个说爱她的男人也如同镜花水月。
连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活着与死又有何区别?
宁点头,「是呀。」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宁桃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
尤其是范四最后那句,说什么宁林破坏了她的好姻缘。
可宁桃感觉得出来,范四与他从未有过什么别的想法。
再加上宁林今日的表现与以往的性格极为不同,他是那种优柔寡断,做事没有主心骨的人,如果真要休范四,肯定会找宁桃商量。
再不行,也会惶恐不安,可宁林这几日表现的如此淡定,甚至还让人误以为他一直与那位甜儿姑娘在一起。
今日到了牢里就更不可思议了,宁林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
连看都不敢肯多看范四一眼。
宁桃起初还觉得宁棋说得对,宁林怕是真被那姑娘给迷住了。
现在细细想来,怕是宁林和范四合演的一齣戏吧。
就像范四说的,她恨宁林,所以要毁了他,可她的恨也太夸张了些,就因为宁林当时因为一张请柬而犹豫不决吗?
换句话说,当时一张请柬都那般六神无主,如今范四犯了这么大的错,他却能如此镇定。
这本身就有问题。
不过这些话宁桃没说,既然范四和宁林要让外界知道两人已经划清了界线。
那么,他为什么非要拆穿。
跟连盛分开,天已经黑透了。
宁桃原本想找宁林谈谈,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把时间往后推了推。
他原先和秦先生还觉得范四是因为爱宁林,结果,两人同情了一把小姑娘,最后剧情再次反转,她只是报复他。
宁桃把今日看到的,宁林和范四想让大家看到的,给大家请了一遍,秦先生打了个哆嗦。
刚要开口,一旁的马富贵却出声了:「桃子,不是我说你,你平时别总跟人小姑娘抛媚眼,最后把人勾得心神不宁的,结果你却不娶人家。」
宁桃震惊,「我什么时候跟人抛媚眼了?」
秦先生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所以你爹回来,咱们赶紧把你的婚事给定了。」
宁桃被两人一搭一唱弄得头晕,连带着嘴里的竹笋炒肉都不香了。
「不是,你们把话说清楚呀。」
他什么时候跟人抛过媚眼。
他不记得了,马富贵却记得。
比如梁姽、史青凝、黄樱……
宁棋神补刀,「二哥你忘了,在县学的时候杜姑娘,还有那位想让女儿嫁给你,最后没成功反被范家利用,差点害了你的老陈闺女。」
宁桃差点哭出声来。
「无妄之灾好吧!」
秦先生作最后总结,「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没有订亲,要是订亲了,谁还敢编排你。」
宁桃心梗,「不是,算了好像这亲说订就能订的。」
这年头不都父母之命吗?
结果,他那个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
他那个娘好着的时候想抽他,现在病得成天流口水,嗷嗷乱叫,谁给他订去呀。
秦先生摸出自己的小本本,「我最近看了些小姑娘,待宁兄月底回京,与他一併再仔细看看,到时候你姐姐也刚好进京,咱们一道儿商量商量,在侯府办个什么宴,多找些小姑娘。」
宁桃头大。
他这又不是选妃,还多找些小姑娘。
不过说起宁香。
宁桃还忘了一件事,徐泽到底是怎么样了。
结果,这一屋子的人没一个知道消息的。
的确是狩猎的前几日传徐泽受伤进不了京了,皇帝吐血晕倒云云,可又传皇帝没事,结果狩猎还亲自去了。
宁桃知道,那人其实是太子。
他如今的身份,也不是说面圣就能面的了。
跟旁人打听倒是显得自己那啥了,所以,默了一会道:「明日我再问问连盛吧。」
马富贵好笑道:「话说你什么时候和连盛勾搭在一起的。」
宁桃和连盛认识,也就是集英殿的时候。
莫名的两人就好起来了。
人和人的缘份挺奇妙的,连盛自称京都第一纨绔,但是宁桃瞧得出来,他样样拿得出手。
谁知道怎么就成了朋友了。
这次去狩猎,虽然让他和连盛一起护着小皇孙,但是出力的全是连盛,孩子调兵遣将,布阵的本事特别大。
无论是刀法还是箭法都特别好。
秦先生看着一屋子的少年,打心底特别的开心。
宁桃的朋友都挺靠谱的。
见宁桃吃完了,秦先生让小武把碗筷收起来,拉着宁桃和宁棋去了书房刷题。
宁棋心尖都颤了,「我能不去吗?我还有功课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