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精巧的盒子,看起来特别像妆匣子。
老陈立马道:「史姑娘是谁?」
小武笑道:「咱们公子在东临府时认识的,姐姐嫁给了三皇子,正是如今的太子妃,她与我们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宁桃:「……」
猜你大爷。
不过看着老陈那横着的眉毛,宁桃硬着头皮道:「她最爱吃咱们庄子上的笋干了,明日寄信时,给她多寄些。」
老陈哪里听不明白的,一把拉住宁桃道:「好小子,你还说年纪小,敢情你都订亲了。」
宁桃摇头,「您误会了,误会了,我这不是年纪还小嘛,等过了会试再说的……」
老陈呵呵两声,「怕是你家姑娘家根本瞧不上你吧。」
宁桃尴尬地抽抽嘴角。
老陈道:「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你爹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哪能配得上人家未来婚后的妹妹,你说对不对……」
宁桃心梗。
和老陈又拉扯了一会,才把人打发走。
小武抹了把汗道:「太可怕了,他还说咱们门户低,他们家配咱们家那不也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岂知,老陈没走远,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宁桃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宁桃想捂老陈的嘴也已然来不及了。
是要当众给他徵婚呀,果然不管在什么年头,老头儿都是得罪不起的。
>_<
幸亏旁边的彭教谕道:「老陈胡说什么,儿女的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有你这样拿别人孩子的事情,在这里当笑话讲的?」
老陈眯着眼睛道:「我这不也是替他着急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若能在咱们家乡找到媳妇,那可比外头的人好多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老陈越说越过分。
彭教谕刚要开口,宁桃又折了回来道:「陈伯说得对,咱们家乡山好人好,我娘就是本地人,与我爹和和美美了一辈子,我师兄与彭师姐也都是本地人,如今已成了一段佳话,我若能娶到咱们这里的姑娘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惜我命薄福浅,红山寺的大师曾给我卜过一卦,说我这个人命硬,二十岁前娶妻,无论娶几个,都能把妻子给克没了,不过二十岁后倒是能改善,所以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老陈:「……」
你还诅咒我女儿。
红山寺在本省都蛮有名的。
虔诚的信徒基本上都知道,省府的红山寺特别的灵验。
宁桃把老陈的嘴给堵得严严的。
彭教谕暗自松了口气。
对宁桃道:「你快些回去吧,一会要上课了。」
宁桃忙应了一声,带着小武转身走了。
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拒绝,老陈倒是再也没找上门来。
宁桃到县学的第六日,宁棋和王栋两人,由柱子和大武两人护送了过来。
一段时间不见,宁棋又长高了,脑袋看起来果然不那么大了。
宁桃都不好意思喊他大头了。
把宁棋安置好,带着他去王家给老太太请了安。
又给自家老太太上了香,宁桃的头一个休息日,就这么给晃了过去。
晚上吃饭时,他们几个股东一道吃了个饭。
在县城最好的一家酒楼,做东的是大牛,因为他马上要成亲了,说是喜庆。
还顺便把石头给领了过来。
小时候虎得跟二八五万似的石头,略微有些侷促地坐在那里,想笑又不敢笑,想吃也不敢吃。
倒是柱子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紧张什么,咱们又不是头一次见面。」
石头讷讷地点点头,红着脸看着柱子。
以前柱子来的时候,他就是二狗身边的小跟班。
除了装货卸货,好像就是背景板的存在,还真不知道柱子居然记得他。
一时激动的张不了嘴。
柱子道:「你可有练过?」
「什么?」
「咱们走难闯北的在外面跑买卖,除了身子骨好之外,还需要懂点把式的。」
石头恍然道:「练过,练过!」
他小时候身体好、个头高,力气比旁的孩子大不少。
后来帮二狗在附近的府县送货,有一次遇到了抢劫的,若不是他力气大,几车的货怕是有去无回。
自此之后,石头他们这些人就特意找了隔壁村的王师父学了一些拳脚。
如今天天都练着呢。
柱子笑道:「那一会吃完饭,咱们比划比划。」
石头好不容易褪去的脸色,立马又红了起来,「我我我不行的。」
「你跟大武比比就行了。」
宁桃埋头只管吃。
吃完饭,柱子把这段时间的帐本给了宁桃。
趁着大武和石头几人比划的时候,小声道:「我爹以前你应该有些了解吧。」
宁桃点头。
老董属于混江湖的。
三教九流,朋友五湖四海,五花八门的。
柱子道:「前段时间,我听说琼州那边的药材特别好,我爹便告诉我有一位姓李的师伯,让我去找他,结果,我还没到琼州城就被他给截住了,他告诉我,琼州那边不太平,让我这些日子别过去。」
宁桃拧眉,琼州离西曲国倒是不远。
西曲国怎么说呢,向来民风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