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宇这情况又太特别,今年这场春闱本身就题目简单,而且主考官不按常理出牌,更偏向于主战。
所以,他这才成绩不如意。
九月初九。
衙里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
宁桃这才发现,这年头虽然不是双休日,每月也才休三日,有时候没有三十,连假期都没,可节日还是会给放的。
一年大小能数得上的节日,多少都会放假,甚至还会举办个什么节目。
端午、重阳,甚至七夕或者皇帝的生辰等等……
宁桃与三小只约好了,到山下头碰面。
除了小孙之外,秦先生和刘先生一家都来了。
出门时,小武可怜巴巴地看了宁桃一眼,宁桃脚步微顿,便上了车。
他与秦先生和小孙坐在前头这辆马车,后头是刘先生与家人。
马富贵和齐望几人说是要骑马,宁桃家马不够,还特意去外头租了两匹。
余下的几个人都是拖家带口的,没跟他们一路走。
外头传来马富贵和齐望两人打马赛跑的声音。
宁桃往外瞧了一眼,两人已经打着马跑远了,他这才收回视线,道:「干爹,您说您是来养老的,刘先生怎么也不在书院待了。」
刘先生是刘泊的堂弟。
怎么着也算是家族企业了。
就算是没有大钱,小钱肯定少不了。
秦先生道:「他不是一直没儿子么?族里一直想让他过继一个。」
刘家人口其实蛮多的,但是刘先生觉得没这个必要,他一没财产,二没什么本事,过继了儿子不一定能养得好。
而且刘先生是真心疼爱两个又胞胎女儿。
现在他不过继吧,他们家老太太觉得,他已经过了四十了,还没子要给他塞个通房生个儿子,刘先生吓得赶紧带着老婆孩子走了。
这几日,刘先生与家人就住在宁桃家的西院里。
宁桃禁不住佩服了一把刘先生。
再一想,笑道:「干爹,您说您这是什么神仙运气,交的朋友也都是痴情人设的。」
秦先生是老婆死了,一直未娶,为了怕逼他再娶,还认了个干儿子。
刘先生索性带着老婆孩子给跑步了。
秦先生道:「要不然怎么能成为好朋友?」
宁桃深有同感。
刘家姑娘他这几日也碰到了两三回,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议亲的时候。
宁桃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干爹道:「您说,刘先生不会是看上我想让我给他当女婿吧!」
秦先生:「……」
你以为你是谁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秦先生一开口,就把宁桃脸给打了。
刘先生是瞧上两个人,宁桃家里头前些日子住了那些个小伙子,成亲的也有,没成亲的也不少。
刘先生就瞧上了两个。
一个齐望,一个严瑞。
宁桃:「……」
两个人里都没有他,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秦先生抽了他一下,「行了,刘姑娘也不是你喜欢的那一挂,别在这里自怨自艾的。」
宁桃正色道:「刘先生这眼光真不错。」
严家这几年跟着宁桃一道做火腿的生意,已经今非昔比。
齐望是个热心肠,家境虽然不太好,但是为人老实,性格特别的好。
严瑞和陆一鸣这些日子也进京了,宁桃本来想邀他们来家里住,不过两人却合伙在外头租了个一进的小院。
怕是想在京里买宅子有点不太可能。
不过陆一鸣长得好,当时会试成绩一出来,就被一个姓白的人家给拉走了。
严瑞谎称自己已经成亲了,这才逃过一劫。
不成想,却被刘先生给瞧中了。
秦先生道:「你去帮我探探口风。」
宁桃得令。
本以为这事就翻篇了,谁知道秦先生望着他幽幽道:「你长得也不差呀,甚至可以说一表人才,可偏偏都快十八了,怎么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宁桃好笑道:「人家要提亲,也去宁家提,跑我这来做什么。」
他和王氏的关系缓没缓和他不知道,但是王氏在外头,还是很享受状元娘这个名头的。
原先瞧不上她的夫人太太,知道她三个儿子,两个今年都中了进士,且还有一个是状元,三儿子的成绩也不错。
哪一个不是捧着她。
还有人专门请她讲讲怎么教儿子的。
这其中十有八个都是跟她打听宁桃的情况。
没办法,宁林已经名草有主了,王氏虽说自己作不得主,但是被众星捧月,又是以往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王氏觉得自己狠狠地打了对方的脸。
连带着宁桃这次去参加宁林的婚礼,她都给了个笑脸。
还拉着他让与众位太太打着呼。
这些日子,宁桃经常能听到,王氏参加哪个宴会云云。
所以,原先在门口打听宁桃情况的人都去了宁家。
昨天还听宁林说,王氏收了两个太太送的礼物,一併去游湖了还是咋了。
秦先生听得暗暗乍舌。
「你就由着她这么来?」
宁桃的婚事,他去东临府的时候,顺便去了宁少源那里。
宁少源与他商量了一二,绝对不能草率,不为别的,因为宁桃代表的一是宁家,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秦家。